《金瓶梅》中的春梅—不是省油的灯

二、借力打力,抬高身份

李铭是二娘李娇儿的亲戚,平时走街串巷以教琵琶乐器为生。一日,李铭来西门庆府中教春梅、玉箫、兰香、迎春四人乐器,西门庆招待李铭喝了几杯酒有事走了,众丫头看西门庆走了,嘻嘻哈哈的去了别的房间打闹,屋里就剩下李铭和春梅,春梅袖口宽大,弹琵琶衣服把手兜住了,李铭因为喝了酒,就把春梅的手拿起来略按重些,就被春梅怪叫起来,“好贼王八,你怎的拿我的手?调戏我?贼死的王八,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呢,我的手你来弄鬼?等来家我说了,把你这贼王八一条棍撵的离门离户,没你这王八学不成唱了?” 左王八右王八的骂李铭,吓的李铭拔腿就跑,再也不敢上西门庆的府上来了(第二十二回)。

《金瓶梅》中的春梅—不是省油的灯

春梅还不解气,骂骂咧咧地又来后院,给正在下棋的潘金莲、李瓶儿、孟玉楼添盐加醋地说道“王八见无人,尽力向我手上捻了一把,看着我嗤嗤的笑,我不是那不三不四的邪皮行货”。

李铭是一个最下层的小人物,整天穿梭在妓院、大户人家教乐器讨生活,低声下气地看别人的脸色过活,实属不易,就是借给李铭十个胆子,也不敢在西门庆府上调戏春梅。但话从春梅嘴里出来就变了味。春梅是一个非常聪明而且漂亮的女子,能占《金瓶梅》书中的“梅”字,就绝不是一般的人。

在西门庆府上,妻妾争宠,人口众多,勾心斗角极为复杂。春梅虽然被西门庆收用过了,但身份依然是丫头,为了显示出和别的丫头的不同,提高自己的身份,也为了在西门庆府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,刷个存在感,春梅利用李铭唱了一出独角戏,其实是想向众人宣布“我不是一般人,不是那不三不四的行货,我也是金枝玉叶”这才是春梅的主要目的

《金瓶梅》中的春梅—不是省油的灯

申二姐原本是吴月娘请来家给众人弹唱解闷的瞎子艺人。这一天,吴月娘有事外出,春梅就想趁这个机会听听申二姐的弹唱,让小厮春鸿去吴月娘的房里叫申二姐来。申二姐走街串巷,眼瞎心明,知道府上主人不在,一聽春鸿说是春梅姑娘想听曲子,马上说“西门姑娘就在房里,哪又出来个姑娘?”并拒絕去春梅那里演唱。

春鸿小厮被作威作福的春梅使唤原本就不高兴,回去把申二姐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春梅,春梅还很自信地对春鸿说“你就说是我叫她来唱的。”春鸿唯恐天下不乱地说“我就是说是你叫的!”春梅听了,三尸神暴怒,五臟气冲天,众人劝阻不住,冲到吴月娘房里,指着申二姐大骂不止,骂的申二姐敢怒不敢言,并马上让申二姐滚蛋,申二姐哭哭啼啼地,也不等轎子来,离开了西门府。春梅回来,对众人说“方才把贼淫妇打两个耳刮子才好,她还不知道我是谁哩!”

《金瓶梅》中的春梅—不是省油的灯

申二姐不是看人下菜的人,这些江湖人士大风大浪见多了。她們以讨好主人为业,在夾縫中求生存,生活原本就不容易,她肯定知道春梅在西门府中是什么角色,虽然春梅被西门庆收用了,但并没有转正为妾,况且,西门庆在家收用的丫头多了,不止春梅一人,所以,申二姐没有给春梅面子,在申二姐眼里,春梅就是府上的丫头,根本就没有资格命令她来演唱。如果春梅有话好好说,请申二姐来演唱,这些見風使的的下层艺人不可能不来。春梅为何这样狂妄,敢骂吴月娘请来的客人?

西门庆收用春梅以后,春梅就处处表現的高人一等,其原因无非就是得到了西门庆的宠爱和潘金莲的暗中支持,所以,春梅虽然还没有转正,但入戏太深,有時候就忘了自己的身份,其意识中已經认为自己就是主子。

西门庆给众妻妾做衣服,春梅就和西门庆谈待遇讲条件,西门庆也只好答应春梅的条件,单另给春梅和李瓶儿房中的丫头做了几身衣服。

有了背后主子的宠爱和支持,春梅肆無忌憚,西门府中没有几个人能入她的法眼。

《金瓶梅》中的春梅—不是省油的灯

春梅大骂申二姐其实就是因为可怜的申二姐说了句“哪又出来个姑娘?”这是春梅的短处,也是她最不愿意说的事,毕竟,春梅正在考察期,确实没有转正为妾,不甘心的春梅惱羞成怒,大骂申二姐,就是想提醒大家“还不知道我是谁哩!”言下之意就是向众人宣告“我不是一般人。”

见多识广的申二姐确实没有搞清楚春梅的底细,阴沟里翻船了。

事實證明,吴月娘回来以后,知道了真相很生气,告诉了西门庆,西门庆却不以为然,笑嘻嘻地说“叫叫她不唱来?”吴月娘让潘金莲加强对春梅的管教,潘金莲也说“我总不能把春梅打几棍吧!”春梅不但没有得到处罚,仍然得到了西门庆的包庇纵容,甚至还得到了潘金莲的暗中赞许。从这件事上就能反映出春梅在西门府的强势。

《金瓶梅》中的春梅—不是省油的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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